3.
饭桌上，我躲避着裴墨如狼似虎的眼神。
尽可能减少自己的存在感。
幸好，裴宣之一直在和裴墨找话分散了裴墨一部分的注意力。
直到聊到裴墨的亲事。
裴宣之询问道：“阿墨已经到了婚娶的年龄，可有钟意的女子？”
裴墨混不吝地笑了下：“有是有，就是她已为人妻。”
虽然他没有说是我，但女人的第六感，加上男人火热的视线让我知道，他就是在暗指我。
一股战栗感从头皮升起，我不知道是哪来的胆子，狠狠瞪了这位威名在外的将军一眼。
他笑的更欢了。
下一秒，我几乎要不能思考了。
一张脸更是热的发烫。
因为裴墨不知道什么时候，火热有力的大手已经攀上了我的大腿，带起一阵酥麻感。
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发软。
裴宣之没有注意到这一切，一听裴墨的话紧紧蹙眉：“既然那女子已为人妇，阿墨应当另择良配。夺人所爱，非君子之风，也被人诟病。”
他想了想，对裴墨说：“你可有喜欢的类型？到时候让你嫂嫂帮你相看相看。除去这些，得家风清正，不能是小门小户出身，不然配不上你。”
裴墨作思考状，视线却又一次投到我身上。
“喜欢的类型嘛，就嫂嫂这样的吧，貌美若芙蓉，性情也温柔。”
我心跳如擂鼓，脸上滚烫的温度火速褪去，僵硬着，实在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。
只艰涩地挤出一句：“将军别开玩笑了。”
裴墨却丝毫不收敛，一双桃花眼弯起，好像承载着无数情谊。
“没开玩笑啊，窈窕淑女，君子好逑。”
听到这话的裴宣之喝了口热茶，终于把几分目光落在我脸上。
沉默几秒后，他意味不明道：“好颜色固然吸引人，可好品性更为重要。阿墨，切勿肤浅。”
“娶妻当娶贤。”
这话落在我耳畔，很不是滋味。
裴宣之这意思，难道是我空有一副皮囊却没有好品性和修养吗？
那他当初为何向父亲求娶我？
胸口像被一团棉花堵住，窒闷极了。
而裴墨笑意顽劣，语气却坚定：“嫂嫂不也两者兼得吗？相貌和才能都是一等一的。”
“兄长娶如此好的妻子，哪有不许弟弟也幻想此等美事的道理？”
裴宣之被这话噎住了，一张冷淡的脸变了又变。
最后将为裴墨选妻的差事交到了我的头上。
男人嗓音低沉而强势，看我的眼神更没有丝毫感情。
“长嫂如母，这事你多上点心。事情关乎裴家声誉，切不能选不入流之辈。”
这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。
到时候如果裴宣之不满意，那有的话说了。
可男人却不容我拒绝：“既然已成了裴家的主母，这等小事肯定能处理妥当。”
只是，我注意到裴宣之的一丝微妙。
每次，他看其中一个添茶的丫鬟，冰冷的神色都会缓和几分。
眼里更是，不自觉地流露出几分温柔。
我是新嫁妇，刚掌家不久，再加上性格原因，也没对府里的人多有盘查。
如今看来，裴宣之很有可能早在婚娶之前，就和这小丫头有了纠葛。
对我的冷淡，也不是因为克制，而是因为根本就不爱我。
意识到这种可能性，我的心更是冷上几分。